文字是信息之母：语言、编程与人类文明

基于2022年Brave推文整理提炼。

文字、比特、字节是信息之母，这应该是个常识。不论是在自然语言中，还是在编程语言的世界里，文字始终是信息交流的核心载体。懂编程的小伙伴都知道，编程的本质是什么？无非是一门外语——一门你与机器交流的外语。这就意味着，程序员不仅是技术人员，更是语言学家、外语学习者和文字工作者。从这个角度看，用编程语言开发软件，与教授用语言授课、科研人员用文字传递知识、作家用文字创作作品，实质上没有本质区别：所有这些活动都以文字为工具，都在通过语言传递信息、推动交流。

一、语言是理解世界的阶梯

语言是普通人最容易理解和上手的认知工具。做研究（特别是深度学习）的朋友都明白，认识同一个事物可以有不同的视角，但对于初学者来说，最基础、最易掌握的视角往往是最有价值的。只有在这个基础上，才能逐步深化认知，登堂入室。

从这个角度看，语言无疑是理解复杂世界的最好起点。编程语言之所以被称为“语言”，正是因为它让人们能够以一种结构化、逻辑化的方式与机器对话，最终实现对信息的处理与控制。无论是编程，还是科学研究，抑或文学创作，语言始终是人类与世界互动的关键。

二、自由与至善：语言与学科的跨界

见仁见智吧。从方法论的角度来看，不同领域确实存在差异，但这种差异没有想象中那么大。人文社会科学的本质是追求自由与至善，而IT领域的知识，尤其是在信息革命时代，其重要特征之一就是跨学科。人工智能的研究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，它无法离开心理学的支持。赫伯特·西蒙既是人工智能之父之一，也是心理学家。这说明，IT领域同样需要追求自由与至善，技术的目标不应仅仅是解决问题，而是服务于更高的价值。

从狭义的IT知识来看，你的观点很有道理。但如果从广义的视角理解IT知识——比如从IT产品开发、组织建设、IT治理、心理学、网络科学、复杂科学、甚至营销的角度去看——它的意义远不止技术本身。对于主权个人而言，IT的真正价值在于通过技术赋能个体、建立组织、改变世界。而语言，实际上是为整个人类世界“编程”的工具。

三、编程与文明的底蕴

一个优秀的程序员不仅仅是技术精湛的工程师，还应该是一个能够赋予产品以“故事性”的讲述者。这样的工程师不仅能与技术团队合作，还能为销售团队赋能，从而形成更有协同效应的整体。好的技术产品就像一场高级的晚宴，不仅要有美味的食物，还要有精美的摆盘、优雅的餐布、恰当的座次安排，以及愉快的交流氛围。这种超越技术的“文明底蕴”，正是技术产品走向成功的关键。

编程的基础理论，比如编译原理，不正是建立在乔姆斯基语言学的语义研究之上吗？语言学的研究成就直接影响了计算机科学的核心发展，这再一次说明，技术与人文从来不是割裂的。

四、对知识的质疑与主权个人的价值

有人质疑：读书读多了会变得呆板，编程学得太好会让人成为“nerd”，小说家整天幻想是不是脱离现实？但这些质疑往往忽视了一个事实：正是这些你认为是“书呆子”的人，每天为人类文明提供最重要的价值。如果没有他们的努力，世界将失去创新的动力。难道不读书、不学习、不写作，每天喝三斤茅台五粮液，就能成为“牛逼哄哄”的社会人？难道这种“灵魂高潮”就能为世界指明方向？

事实恰恰相反。文字是信息交流能量链的皇冠。对每一个现代智人来说，读写能力是成为主权个人、避免被AI时代淘汰的最基本技能。文字是成本最低、但在特定群体中最高效的信息传递方式，也是重要的灵魂交流工具。即使在人工智能时代，音频和视频的生成也离不开文字的基础。文字是大前提，不掌握它，其他手段便无从谈起。

五、语言是认知世界的窗户

为什么学好英语如此重要？因为语言是理解和认知世界的窗户。不会英语的人，缺乏从多角度认知世界的能力，很容易成为“井底之蛙”。更有趣的是，英语学得好的人，不仅母语表达能力更强，还能更快入门编程这门与机器沟通的语言，从而高效追踪科技前沿，并最终站在人类思想和科技的高峰之上。

语言不仅是思维方式的映射，而且编程语言有一个与自然语言不同的特点——它没有“母语者”。所有人都在平等的起点上学习编程语言，这种平等为人类提供了一个共同的技术交流平台。事实上，围绕这个话题可以展开写一篇更深刻的文章，但它已经足以说明：语言是人类文明的基石，而编程语言则是信息时代的新型语言工具。

六、小结

文字是信息之母，是人类文明发展的根基。无论是自然语言还是编程语言，它们都是沟通、思考与创造的工具。在人工智能时代，掌握语言的力量，才能避免被技术浪潮淘汰，成为真正的主权个人。正如我们对英语的学习开拓了认知世界的窗户，编程语言则为我们打开了操控信息的全新维度。在这个意义上，语言不仅是人与人交流的桥梁，也是人与世界对话的钥匙。